【清风典历】俎豆之事，则尝闻之矣

　　【译文】

　　卫灵公向孔子问军队陈列之法。孔子答道：“礼仪的事情，我曾经听到过；军队的事情，从来没学习过。”第二天便离开卫国。

　　——杨伯峻《论语译注》

　　【小识】

　　说不到一起

　　“俎豆之事”，即礼仪也；“军旅之事”，即军事也。孔子并非不懂得排兵布阵之事，否则，卫灵公也不可能向孔子请教；孔子也并非不重视军事问题，但他主张“先礼后兵”。这一点，卫灵公应该十分清楚。既然十分清楚，又贸然问这样的问题，孔子一定认为卫灵公在挑衅自己，所以才如此“怼”他。

　　这让我们想起了樊迟与孔子的一次对话。樊迟“请学稼”，孔子说“吾不如老农”；樊迟“请学为圃”，孔子说“吾不如老圃” (《论语·子路》) 。同样，这并不是因为孔子不重视农业，也不是孔子不懂农业，他生气的理由是：我不是让你学这个的，你为什么偏要问我这个呢？

　　这就叫做“话不投机”。话不投机的时候，有些人默不作声了，有些人拍案而起了。孔子的态度，一是拒绝回答。“未之学”“吾不如”不只是托词，还是气话，等于说“无可奉告”。一是拂袖而去。樊迟之于孔子，樊迟先退一步，可以算是识趣；孔子之于卫灵公，孔子“明日遂行”，几于不辞而别。

　　话不投机的根本原因，在于心在异处。你想的是如何使人进步，他问的是怎样才能出名；你想的是怎样提高水平，他问的是如何进行炒作；你想的是如何说服人，他问的是怎样教训人；你想的是怎样干好本职，他问的是如何选择副业……

　　心不在一起，就想不到一起，那还能说到一起吗？

　　（尚之）